話說,敢在雨都不帶雨傘的,大概只有我這種天兵--事實上我天性不愛帶雨傘,一方面因為我落東落西的個性,一方面我不喜歡隨身放著一個佔空間的玩意,要知道我平常已經背了夠多東西了,真的不想要再多負載一點點重量。
馮偉倫這個禮拜從馬祖放假回本島,趁著這次機會,高中同學們約一約一起去幫他接風,順便在基隆夜市吃晚餐;基隆的雨,陰陰冷冷的下,四個大男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哪一家的營養三明治才是正宗的,因為我們害怕遇到...(嗯);高中的時候,我的生活重心幾乎都放在社團--中午待在社辦和隊員吃飯,假日要去打比賽、討論比賽、帶比賽,平常搬PS冒著被教官發現的風險偷打電動--,陰陰冷冷的地下社辦,像鬼屋一樣的地下社辦,我們曾經偷偷在隔壁軍研社小便的社辦,隔壁熱音社總是把擴音器弄得沸沸揚揚後來還出了個明星的社辦;因為這樣,我居然會和這些班上同學熟起來,可以說是很珍貴的事情,作實向來對友誼的潔癖,如果沒有革命的情感與理由,我很難去認同一個個人或群體。
面對這些傢伙向來是沒什麼辦法偽裝的,也沒有那種必要;高三的時候,偶而蹺課去操場打排球,請公假去找輔導老師聊天、在輔導室睡覺,一起討論數學、地理,一起互相打氣加油;高三是一段很掙扎很掙扎的時間,剛剛從高中全國辯論錦標賽當中取得殊榮,接著回到另外一個戰場,在這裡,你拿了幾個最佳辯士?你得了幾座冠軍,遠遠不如你背熟一個單字來的重要!
想來,我好像從小就不覺得唸書、考高分是一件重要的事情,每每越靠近重要的考試,我就會越想要擺爛,因此每次大考成績總是會失常,我總是被親友罵,但也總是走出自得的一條路;我大概真的喪失考試的能力吧...,在我的心目中,成為一個有型的雄辯者,或者成為一個主導氣氛的強人,遠遠比討考卷的歡欣來的令我高興。
我們在基隆夜市裡走著走著,就像當年,我們大家在成功小福裡邊走著走著,沈曼華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響著:「去把馮偉倫這個爛冬瓜從排球社辦拉出來上課!」,我們卻已經不在青澀;十五到十八歲,對於一個男生而言是個重要的轉折,從那一刻起,勝負開始變得複雜,人生開始出現多采多姿的選擇與陷阱,往前進開始變得模稜兩可,而我們正要成熟。
一個沒有成型的男孩子充滿著無限的可能性,基隆夜市裡的四個大男生,我們見證著彼此從不定型到堅硬。雨夜陰冷依舊,心是熱的,何需撐傘?
- Nov 30 Thu 2006 22:29
基隆雨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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