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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大學以來一路熟識的友人一句:「我好感動你們居然有機會再一次坦誠的開始談話。」我想我也不會認真思忖許許多多;很多燦爛的記憶顏色淡的幾乎慘白,瞇起眼反覆辨識著圖像輪廓,試圖撿拾也只是枉然。唯一不曾改變過的是一份不以為然的感覺--可不是嗎?我跟這個傢伙一開始認識不就是從不以為然開始的?
套句劬哥的話,我是那種很拼命的想把自己推到聚光燈下面的人,很衝,很想爭。

這兩三年來,好伙伴一句「看在眼底的不平衡」,刺的我悢愴心慌眼神失了光,我都幾乎要忘記上一個階段,是怎樣咬著牙撐過每一個夜晚的自我懷疑,更別說到,四五年前,大夥爭得面紅耳赤的狗臉歲月。我們的衝突在性格上是一個可預期的出現,我是一個直覺性強烈的人,加上對自己直覺的信任與頑固,遇到一個超愛主導,雄辯偉略的人,簡直就是土匪頭與將軍的戰爭。

每個晚上不同的話題,一樣的誠實,還是一樣會有衝突跟爭執,拖著我已經完全退化的口語表達能力與國學鋪陳,我只是努力的陳詞--帶著從未洗鍊過的尖酸與批判--,我笑稱,這年頭如果再回去打辯論,應該輸定了吧,殷瑋笑著說也是,問題是誰來打倒我們呢?

柏光說,「企業評價很簡單啊,你一定學的會的,只是你從來不學好。」心高氣傲的脾氣一直支配的我,我幸運的地方在於有一群狂狷少年陪我作夢,但總也少不了一群腳踏實地的朋友,適時的呼我一巴掌,澆熄過焰的火。我呢,一張一張的瞪大眼睛,好氣也好笑;是啊,在驕傲些什麼呢?

每每聽到殷瑋所謂的「機鋒」,白眼是從未吝惜賞給他,諧音笑話更是永遠都搞不懂的東西,我很難相處嗎?我覺得是耶!我很難討好,很難笑,有點極端菁英主義,有點自我不管別人死活,和沒有人會相信的悲天憫人。但誰管你接不接受呢?這些從來就在我身體裡面,只是體現程度多少罷了。

一路走來,才發現世界又轉了幾圈,深夜裡,穿著三花牌內衣,送殷瑋走出了木柵租賃處巷口,5504台灣大車隊的車子迅速確實的停在好樂迪門口,我突然瞭解,一切的理由,我突然笑得很開心--那些走進時間洪流的影像與畫面,真的已經毫不攸關了,我們長大成為獨立自我的個體,各自面對著自己的脆弱、虛無、渺小卻又強壯,仲春夜裡些許的涼意警醒著我還有許許多多的未竟,轉過頭,也就,連珍重都不必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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